印象神农溪——带着向往而来 满载眷恋而归

神农溪

人们常说熟悉之地无风景，我也概莫能外。

看了电影《飘洋过海来爱你》后，片中纯朴地道的纤夫形象，逶迤绵延的峡谷溪流，惊心动魄的绝壁险滩，涉水拉纤漂流的号子声，吊脚楼里新娘的哭嫁歌，溪畔巴人祭祀跳起的“撤尔嗬”……让人回味悠长，对这个真实爱情故事的发生地愈发心驰神往。

趁着有时间，乘坐长江游轮顺流而下，直奔湖北省巴东县神农溪景区。行至巴东境内，转乘一艘小船逆流前行。当“神农溪”三个遒劲大字跃入眼帘时，电影中那一帧帧神农溪美景也随之真实地在眼前铺展开来，不由心沉意醉，恍若进入世外仙境。

全长约60公里的神农溪，溪水幽平，一点不逊色千岛湖。溪中穿行，已不见古铜色赤身的土家汉子纤缆勒肩，一步一个脚印拽舟而行的原始古朴，也没了滩边鹅卵彩石堆砌、浅水鱼虾相逐的荒野逸趣，更未逢着陆游笔下“暂借清溪伴钓翁，沙边微雨湿孤蓬”的寄情山水者。

期许与现实总是有些距离的。正暗自感叹时，一身土家族服饰的妹子介绍说：“神农溪原来是一条无名小溪，因源于神农帝采药神农架大森林下而得名。三峡大坝建成后，库区蓄水致使神农溪河段水位上升100多米。曾经的激流、险滩，还有部分古栈道、悬棺等景点，都被淹没于水下了。”

瞬间，好奇之火又被点燃。

船继续向前，船尾拉溅出朵朵浪花。仰望两岸，山峦叠翠、林木莽莽，悬崖陡壁不时奔于额前。侧耳聆听，轰响的船音中，还传来啾啾鸟鸣，杂夹三两声的猿啼。当船行至龙昌洞峡，土家族妹子手指一处山崖缝隙，“快看，那就是悬棺，是古代巴人用智慧和双手创造的一种丧葬奇迹。古代巴人死后为何将身躯凿崖以葬，千百年来一直是个待解的谜……”

土家族女孩声情并茂地解说着景点，而我的思绪，已不由自主地飘飞到了鹰潭龙虎山崖墓。2500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古越人坚信：“弥高者以为至孝，高葬者必有好报”。经受了太多的战争和灾害之苦的古人，梦寐以求的就是宁静和太平，用崖葬将祖先安葬于凌空绝壁之上，让逝者在一个青山环抱、碧水环绕、宁静幽美的环境中永得安息，也算是对逝者生前遗憾的一种弥补吧。

船行至溪之源头，游人纷纷离船上岸，陶醉于土家族风情音乐剧《巴山恋》。而我则钟情于神农溪秀美的自然风光，一个人漫步岸边，搜寻着诗圣杜甫笔下“迢迢水出走长蛇，怀抱江村在野牙。一叶兰舟龙洞府，数间茅屋野人家”的别样景致。

未行多远，便见两条“豌豆角”小舟停于溪旁，渔夫正在撒网捕鱼。远处，青山如黛、云雾缭绕，土家村寨若隐若现。山高林密处传来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山歌，虽听不懂歌唱的内容，但那拖着长长尾音的“伙计”却清晰入耳。大概，这是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土家族山民在歌唱他们惯常的听风赏月、看兽走鱼游的自在生活吧。

流连于水光山色，肩挎相机的我一时竟忘了举起，多多地拍下这满溪的美好。好在，美景已然摄入心中。

神龙溪，带着向往而来，满载眷恋而归。曹孝平 文/图